汉诗研究略论启功诗词语言的活化技巧和
启功先生不仅书法精妙,名高盖世,而其诗词造诣也是卓然大家。先生不仅著有影响巨大的《诗文声律论稿》一书,并先后出版有《启功韵语》、《启功絮语》、《启功赘语》、《启功论书绝句百首》、《启功丛稿·诗词卷》等诗词专集。在长期的创作实践中,形成独特的艺术风格。
笔者十年前拜读启功先生诗词时,即深为其浅易新奇而灵巧的诗风所吸引,此次更重读先生已出版的余首诗词,益感其特殊的语言技巧和独特的艺术风格,值得总结,是当代诗词创作学习、借鉴的成功经验。故此不惴浅陋,特陈浅见,并结合先生诗词作品作初步的分析。
一
诗是灵魂的声音,诗歌的语言要求高度凝炼,且优美动人,所以,历来诗家都非常重视语言技巧。除比喻、夸张、渲染、衬托等一系列文艺创作通用的手法外,起承转合、对偶、用典、比兴则是诗词最为常用的语言技巧。尤其用典,因其“据事以类义,援古而证今”①的特殊功用,自唐宋以降受到诗家的特别重视。一首诗,如果用典恰当,可使内涵更加丰富,境界顿生。不过用典也有副作用,即增加诗歌理解的难度,用典太多或用典不当,容易造成艰涩难懂,或出现卖弄学问,有吊书袋之赚。启功先生诗词较少用典,其造语浅近自然,通俗易懂。翻开诗词集,除少数早期作品用典较多,比较深奥外,绝大多数作品基本不用典故,语言明白如话,朗朗上口。最为脍炙人口者,如其年所作《自撰墓志铭》可谓典型代表:
中学生,副教授。博不精,专不透。名虽扬,实不够。高不成,低不就。瘫趋左,派曾右。面微圆,皮欠厚。妻已亡,并无后。丧犹新,病照旧。六十六,非不寿。八宝山,渐相凑。计平生,谥曰陋。身与名,一齐臭。②
此诗24句72字,通篇使用口语,不用一典,故其通俗易懂,流传十分广远。
中华诗词历来有崇尚雅致、含蓄的传统,严羽《沧浪诗话》诗法第一则开门见山指出:“学诗先除五俗:一曰俗体,二曰俗意,三曰俗句,四曰俗字,五曰俗韵。”今启功先生不用(或少用)典故,如果没有特别的手段和才能,势必造成语言过于直白,内涵不能丰富的毛病,对诗艺境界造成负面影响。启功先生深谙此理,他采用了一种活化通俗语言的方法,来缓解这个矛盾,达到非常好的艺术效果。如《论词绝句二十首》最后两首为:
妄将婉约饰虚夸,句句风情字字花。 可惜老夫今骨立,已无余肉为君麻。(伪婉约派)
豪放装成意外声,欲教石破复天惊。 闭口自放牛山屁,地下苏辛恐未能。(伪豪放派)
两诗分别批评伪婉约派和伪豪放派,中间化用了“肉麻”、“放屁”两个极其通俗的词语,写出具有讽刺意味的诗句,为诗作主题服务,使流俗变妙语,化腐朽为神奇,使诗的含意顿增,境界叠生。启功先生诗作中此类活化俗语的例子很多,如《对酒》第二首前四句为:
颈椎骨质乱增生,血管崎岖阻畅行。 一蹶何期犹复振,三年已过竟无成。
成语有“一蹶不振”,这里活化成“一蹶何期犹复振”,平添语句中的诧异、无奈之感,使诗境大开。又如《心脏病发,医院,口占四首》之三:
衣钵全空夜半时,凡夫一样命悬丝。 心荒难觅安无着,眼小频遮放已迟。 窗外参差楼作怪,门边淅沥水吟诗。 咬牙不吃安眠药,为怕希夷处士嗤。
此诗颈联巧妙化用“安心”、“放眼”两个俗语词,借以表达心脏病发时的特殊状态和心理感受,很是传神、奇妙。
此外如“大破天荒是自残”(《南游杂诗五首·之五》),活化“破天荒”;“何须求睡稳,一榻本糊涂”(《彻夜失眠口占二首》)活化“一榻糊涂”;“蛇来笔下爬成字,油入诗中打作腔”(《失眠三首》)活化“打油诗”;“幸有铅为笔,诗成仰面书”(《恋榻》)活化“铅笔”;“此中八个大山人”(《题黄苗子兄临八大山人墨荷长卷,时所撰〈八大山人传〉已脱稿》)活化“八大山人”;“因病懒开尘土砚,枯肠搔遍雪霜头”(《自题浮光掠影楼》)活化“开砚”、“搔头”等等,都是活化俗语的典型例子。我们注意到,启功先生特别能解读通俗语言词汇的内部结构特征,把这些词进行巧妙解构,并楔入自己的心性、情感语素,形成具有全新意味的诗句,达到生新出奇的效果。
二
语言的活化是中华诗学一个很悠久的命题,严羽谓诗“语忌直,意忌浅,脉忌露,味忌短,音韵忌散缓,亦忌迫促”。又谓“须参活句,勿参死句”③。宋江西诗派更有点铁成金,夺胎换骨之法,强调于前人成语处,生新出奇,点化新意。从活化的思想渊源来说,起自佛教禅宗的活参妙解,意在破除言语执碍,直切心性。不过,宋代以黄庭坚为代表的江西诗派活句之法主要指点化前人经典事例和言语。如黄庭坚所说:自作语最难。老杜作诗,退之作文,无一字无来处。盖后人读书少,故谓韩、杜自作此语耳。古之能为文章者,真能陶冶万物,虽取古人之陈言入于翰墨,如灵丹一粒,点铁成金也。④
此外,诗僧惠洪曾转述黄庭坚的观点:“山谷云:诗意无穷而人之才有限,以有限之才追无穷之思,虽渊明、少陵不得工也。然不易其意而造其语,谓之换骨法;窥入其意而形容之,谓之夺胎法。”惠洪还引例证谓:荆公(王安石)《菊诗》曰:“千花万卉凋零后,始见闲人把一枝。”东坡则曰:“万事到头终是梦,休休,明日黄花蝶也愁。”又如李翰林(李宗谔)诗曰:“鸟飞不尽暮天碧”,又曰:“青天尽处没孤鸿”。山谷《达观台》诗云:“瘦藤拄到风烟上,乞与游人眼界开。不知眼界阔多少,白鸟去尽青天回。”并谓“凡此之类皆换骨法”。又引顾况诗句:“一别二十年,人堪几回别。”谓“其诗简拔,而立意精确。”舒王(姓名不详)作《与故人》诗云:“一日君家把酒杯,六年波浪与尘埃。不知乌石江边路,到老相逢得几回。”乐天(白居易)诗云:“临风杪秋树,对酒长年身。醉貌如霜叶,虽红不是春。”东坡南中作诗云:“儿童娱喜朱颜在,一笑那知是醉红。”并谓“凡此之类,皆夺胎法也”。⑤
启功先生语言的活化与宋人点铁成金、夺胎换骨法一个最大的不同是从俗语中取素材,而非强调前人语言的出处。可谓化俗为雅,或化俗为奇。当代诗词创作普遍出现俗化倾向,这与古典语境的消失有关。如何看待这种俗化现象,这是另一个值得研讨的诗歌美学问题,但如启功先生擢取俗语中若干词汇,在解构的同时,注入诗人的才思,使俗语生出新意,这无疑是一种值得学习借鉴的手法。不仅如此,笔者认为,这种手法在美学本质上与宋人的夺胎换骨、点铁成金是相通的——都是通过对现成语言的转换、重组,达到翻新诗意,拓展诗境的效果。诚如宋刘克庄所言:紫微公作《夏均父集序》云:“学诗当识活法。所谓活法者,规矩备具而生于规矩之外,变化不测而亦不背于规矩也。”是道也,盖有定法而无定法,无定法而有定法,知是者则可以语活法矣。⑥
所谓活法,就是灵活之法,既有成法又不囿成法,须是千变万化,不拘一格乃是根本之法。
启功先生的语言活化技巧对当代诗词创作具有很好的借鉴作用。当代诗词作者生活在一个非文言的语境之中,生活的信息、人生体验无不沉积在现代汉语之中。如何在现代语言中,挖掘诗词创作素材,这显然是让诗词贴近现代生活,融入当今时代的一个重大课题。启功先生的语言活化技巧,可谓为我们提供了成功的典范。苏东坡说:“法而不智,则天下之死法也。道不患不智,患不凝;法不患不立,患不活。以信合道,则道凝;以智先法,则法活。道凝而法活,虽度世可也。”⑦诗词语言之法,可以千变万化,大可不必拘泥古人套路。启功先生具大智慧,故能在通俗言语中发现其特殊的内涵,为我所用,生新出奇。
三
启功先生诗词另一个显著特点是语言诙谐风趣,奇思妙趣,读之使人忍俊不禁,捧腹大笑。
年,先生曾患头晕,疹断为“美尼尔氏综合症”,他有记录这次患病经历的《沁园春》词四首,这是一组体现其幽默风趣特色的绝妙佳作,为便于分析,兹将前三首原词照录如下:
沁园春(中东辙)美尼尔氏综合症
夜梦初回,地转天旋,两眼难睁。忽翻肠搅肚,连呕带泻,头沉向下,脚软飘空。耳里蝉嘶,渐如牛吼,最后悬锤撞大钟。真要命,似这般滋味,不易形容。明朝去找医生。服“本海啦明”“乘晕宁”。说脑中血管,老年硬化,发生阻碍,失去平衡。此症称为,美尼尔氏,不是寻常暑气蒸。稍可惜。现药无特效,且待公薨。
沁园春(江阳辙)(前题)
细雨清晨,透户风寒,汗出如浆。觉破房倾侧,俨然地震,板床波动,竟变弹簧。医嘱安眠,药唯镇静,睡醒西山已夕阳。无疑问,是糊涂一榻,粪土之墙。病魔如此猖狂。算五十馀年第一场。想英雄豪杰,焉能怕死,浑身难受,满口“无妨”。扶得东来,西边又倒,消息微传帖半张。详细看,似阎罗置酒,“敬候台光”。
沁园春(言前辙)(前题)
旧病重来,依样葫芦,地覆天翻。怪非观珍宝,眼球震颤,未逢国色,魂魄拘挛。郑重要求,“病魔足下,可否虚衷听一言。亲爱的,你何时与我,永断牵缠。”多蒙友好相怜,劝努力精心治一番。只南行半里,医院,纵无特效,姑且周旋。奇事惊人,大夫高叫,“现有磷酸组织胺。别害怕,虽药称剧毒,管保平安。”
以上诸词如果说第一首主要叙患病感受,上阙一句“真要命”,下阙直书“现药无特效,且待公甍”还只是显出豁达,初露风趣的话,那么第二首在议论病魔猖狂时,用“想英雄豪杰,焉能怕死,浑身难受,满口无妨’”。写医院下达病危通知书,用“详细看,似阎罗置酒,敬候台光’”,则已是诙谐倍致,妙趣横生。到第三首,“怪非观珍宝,眼球震颤,未逢国色,魂魄拘挛”并下所拟“郑重请求”“病魔足下”的一串口语,则可谓匪夷所思,精妙绝伦,读之让人不禁拍案叫绝。掩卷伫思:古往今来,有哪个作家如此写作诗词?再细嚼其词,声韵、平仄悉皆符合格律规范,由此,益觉启功先生这种风趣诙谐风格写作的不易。
检点先生所作,诙谐风趣者比比皆是,如其《竹如意铭》则曰“唯吾知足,搔着痒处。如意吉祥,一臂之助。”写乘公车时被挤跌倒在地则谓“门有缝,脚无跟。四肢著地眼全昏。行人问我寻何物,近视先生看草根。”又写《心痛》一首:
心痛瞬盈周,西施逊一筹。硝酸虽剧毒,凋剂有甘油。治病徒添病,红楼即玉楼。卧床吸氧气,一试死前休。
又另一首写眩晕的五古云:
别肠如车轮,一日一万周。昌黎有妙喻,恰似老夫头。法轮亦常转,佛法号难求。如何我脑壳,妄与法轮侔。秋波只一转,张生得好逑。我眼日日转,不获一雎鸠。日月当中天,倏阅五大洲。自转与公转,纵横一何稠。团栾开笑口,不见颜色愁。转来亿万载,曾未一作呕。车轮转有数,吾头转无休。久病且自勉,安心学地球。
又一首写颈椎骨增生后的《西江月·就医》云:七节颈椎生刺,六斤铁饼拴牢。长绳牵系两三条。头上几根活套。虽不轻松愉快,略同锻炼晨操。《洗冤录》里每篇瞧。不见这般上吊。
这些都是诙谐幽默的绝妙佳作,体现启功诗词鲜明而独特的艺术风格。
四
综观先生妙趣之作,其内容大多写病痛或生死大患。在通常情况下,这类诗词应该写得哀惋凄恻,悲戚沉郁。启功先生何以能把患难哀痛之题材,而写得如此轻松,如此幽默风趣?笔者认为,这充分体现了启功先生豁达的胸怀,体现他因洞悉万物,参透生命后所取的一种人生态度——一种非凡的人生智慧。这种智慧得益于佛家对生死的参悟,也与象《菜根禅》一类释道相合的精神食粮有关,而其根本则在启功先生的特殊心性气质,也与其人生境况密不可分。
佛家最能了断生死之根,故在生、老、病、死、苦诸人生大患处,亦能具无上智慧,不戚戚于悲喜,豁然通达,泰然处之。启功先生受佛教思想影响很明显。其诗词中常喜引用佛教词语和人物、故事。他有一方常用小印,印文谓“小乘客”,自称参禅学道得小乘佛教的境界。按小乘、大乘是佛教对两种参悟境界的形象说法,“乘”为舟车的意思。小乘意为狭小的舟车,是指能自证自悟,自调生息,灭除烦恼,入清净界,得欢喜心的声闻缘觉之道,与大乘佛的勇猛精进、自度度他相对而言。启功先生以“小乘客”自况,不仅反映他的精神指向,也非常符合他一贯表现的人生态度。先生从来都是阿弥陀佛,笑口常开,不争名逐利,不自寻烦恼。上引诸多面对病魔而幽默风趣的诗词,足以说明他对人生苦难,包括对死亡,都能自我解脱,超度凡心,泰然相处。他有一首《贺新郎·咏史》,很典型地反映了自我超脱,不拘于凡情,不执着于生死的了然境界:
古史从头看。几千年,兴亡成败,眼花撩乱。多少王侯多少贼,早已全都完蛋。尽成了,灰尘一片。大本糊涂流水帐,电子机,难得从头算。竟自有,若干卷。
书中人物千千万。细分来,寿终天命,少于一半。试问其余哪里去?脖子被人切断。还使劲,龂龂争辩。檐下飞蚊生自灭,不曾知,何故团团转。谁参透,这公案。
飞蚊自扰是佛家常用作说明不能了断生死凡情的一个例子。蚊子脆弱,本来生灭无常,但却喜营营自扰,不能安宁相处,佛家借以比喻人生不能了断生死凡情则会患得患失,困惑重重,人与人也不能和睦相处。如果看破凡情,了知生灭无常,自性本空,则一切境遇皆属自然。人类也如蚊蝇一样,是自在自然现象,生、老、病、死,自然规律,自调即顺,自解即宽,不必患得患失。启功先生道“谁参透,这公案”,正是从生死大患之处彻底解悟生命的佛家精神,所以他吟咏历史的角度也与一般人不同。先生又有《踏莎行》词也写生命感悟:
造化无凭,人生易晓。请君试看钟和表。每天八万六千余,不停不退针尖秒。已去难追,未来难找。留他不住跟他跑。百年一样有仍无,谁能不自针尖老。
语语是情,句句入理,深刻而又平易,似乎很残酷,但却是常理,把握得此者便能有平常心,可以面对一切烦恼。又有咏自己像片者云:
貌自多般,像惟一霎。故吾从此全抛下。开门撒手逐风飞,由人顶礼由人骂。
人到能抛下故我,不计较名利得失,纯任自然心性时,便进入自由的天地,启功先生庶几近之。
五
启功先生浅近自然、幽默风趣诗风的形成,可能与其接触的清代一种特殊文学形式——子弟书,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先生有专门研究该文学形式的长篇论文《创造性的新诗子弟书》,盛称这种以七言律诗为基调的“子弟诗”是“一举数得的民族的、民间的,雅俗共赏的新体诗,”是有清一代在韵文方面,唯一能够与唐诗、宋词、元曲、明传奇“四种杰出的文艺相媲美”的一种创造性诗体。而其特色首先是“那些半文半白的语言,无可多用的典故,正帮助了作品形成一种通俗而又新鲜的风格”,这恰与启功先生诗词风格的通俗和少用典故如出一辙⑧。
众所周知,启功先生是清代皇室后裔,作为一个文人,他在自己熟悉的前代文艺形式中,有所侧重地加以取法、借鉴,弘扬这种能代表属于他家族的文艺体裁,这多少能反映他带有血脉情感时对文化的认同。启功先生生性豁达,尤其深明大义,知变识时。这也是他诗风形成的重要心理基础。作为生命个体,他也经历了家族覆灭之痛,但这并没有影响他融入新社会,拥抱新中国的热情。
当然,启功先生也是一个富于情感的文人。这只要读一读他怀念妻子的组诗《痛心篇》20首便很清楚。我们说他的诗豁达、幽默,可以在悲痛面前嬉嬉笑笑,泰然处之,这并不表明他内心没有痛苦,相反,我们从幽默、风趣之中更能体会他丰富的内心世界。“自遣有方唯笑药,人生难得是糊涂”,这是诗人自道真言,也是他的人生秘诀。他的《题王雪涛画稿》写道:
“浮生岁月去无方,纸上唯留翰墨光。淡泊心胸寥落笔,曾缘咬得菜根香。”中国人的人生观念,受佛道影响至深,明清之际流行的《菜根谭》一书,颇能代表众多文人的思想,启功先生的诗风、为人,亦大抵与此相接近。
先生在患颈椎骨增生病时,写过一首《南乡子·颈架》词,词有小序云:“禅宗六祖大鉴禅师卒后,有人悬二十千购其头。门徒已以漆布铁叶护其颈,偷儿刀斫,竟得不殊。余病眩多年,其症在颈,医制颈架,周竖铁筋,有感大鉴之事,因赋此词。请传衣钵者,下一转语。”其词为:
大鉴有真身。漆布层层作领巾。夜半有人刀一斫,无痕。一个头颅二十缗。 我眩发来频。颈架支撑竖铁筋。多少偷儿不屑顾,嫌昏。六祖居然隔一尘。
笔者虽非先生衣钵所传,然于此作,颇生感慨,故试步韵和答一首如下,但作此文的结尾:
有病不在身,名利双双缚如巾。日夕迷茫尽缠绕,伤痕。多少愚氓系此缗。 大智亦难频,四海滔滔死脑筋。爱惜不知心放下,真昏。启老天机不染尘。
注释:①见刘勰《文心雕龙·事类篇》。②原注:六,读如溜,见《唐韵正》。见《启功丛稿·诗词卷》,以下凡引启功诗词均出此书,不再标注出处。③见严羽《沧浪诗话·诗法》。④黄庭坚《答洪驹父书》,《黄庭坚全集·正集卷18》P,四川大学出版社,年版。⑤参惠洪《冷斋夜话》卷一,江苏古籍出版社《稀见本宋人诗话四种》,年版。⑥刘克庄《江西诗派小序·吕紫微》。⑦苏轼《东坡志林》卷三,《传世藏书杂记》第一册。海南国际出版中心,年版。⑧参阅《启功丛稿·论文卷》P~,中华书局,年版。
黄君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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