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科第哑柏二月二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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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柏二月二会

赵科第

腊月刚开始购置年货,人们还在做着过年准备的时候,街道几位德高的长者,或爱热闹的官人,就会提及下年的二月二日古会。因为正月要走亲访友,有孩子满月,儿女婚事等,到正月十五灯会、元宵节,很忙碌,很紧张,所以,稍不注意时间就会滑到二月。

哑柏街二月二会,是周围方圆几十里最大的古会,得提早准备。唱谁家的戏,会期几天,耍社火的规模,正会进纸火行进的顺序、路线,各街、巷、队的先后,来客接待的地点,待客的标准,下请帖的单位和个人,都是考虑的范畴,这些具体事项,是很费周折的。

过会的钱,对于哑柏东西街人来说不是问题。

过去,一个一个单位摊派说是下请帖请人家看戏过会,实则是要钱凑款,有钱的单位还好,那些没钱且又不懂规程风俗的单位就惨了,不是被封门就是被堵路。

而富裕了的哑柏人,在敬神、耍热闹方面表现出的慷慨大方,有时是意想不到的。你出两万,他就出五万,你出五万,又有人说他给八万。那些贩布、纺纱、贩线的还有人说:“今年的二月二耍热闹的花费我全包了”,但和这些人不卯的则说,出的多还弄不成,二月二会是大家的,整个哑柏街人的,不是谁一两家或他一家子的,要全出钱,全包揽,让他一家人去过这个会。明显表现出了对那些财大气粗,太张扬有钱人的不满。这些人只能是默默无闻地奉献,只能是灯背后认股子。人面前的事,还是让别人去做。

预备会开了一场又一场,从腊月到正月。

李爱琴必须请来,花再多的钱都值。所以《周仁回府》的本戏也就定了下来。

西街的人通过自己的渠道探知了东街的底细,针锋相对的说,那边请了李爱琴,咱们必须请到刘茹慧,《辕门斩子》是她最拿手的。

东街有社火,西街也有。

西街搭棚待客,请了名厨,大宴来宾。

东街包了个食堂,来人都是客。

东街有百面锣鼓百面彩旗,威风浩荡

西街耍狮子,耍竹马,舞龙灯,热闹无比。...............

会还没开始,都扛上了劲。

而在这明面较量的背后,老辈们会不断的给晚辈们贯输清朝、民国到解放后的很多年间,他们的父辈,父辈的父辈,讲述两个村二月二古会的矛盾,纠纷,暗自较劲的事例和人物。如同今日之朝鲜和韩国一样,各自教育自己的国民,进行文化渗透,把对方列为对手,其实本是同根生。

哑柏街的二月二古会,又是个物资交流大会,古镇名声大,引得周边宝鸡的眉县、扶风,咸阳地区的兴平、武功,甚至连甘肃天水,平凉的客人也来了。海报和大会公告让开小车和骑摩托的张贴到了乾县、户县。

那时候的供销社已到了后期,总喜欢这样的古会,人多,物资交流丰富,供销社主任会让员工去集会上处理仓库积压的货物,只要把钱能腾出来。所以,一家挨一家的在哑柏街道提早号了地方。连那时候时兴的贸易货栈和大集体或私人承包的商店也来凑热闹。西安、宝鸡、咸阳市的那些大商场也不放过这样的机会。

这样的古会,从一开始就热闹非凡。街道、巷子,只要是空闲的地方,会期都挤满了人,那些小商小贩只能在很偏僻的城壕岸边,涝池偏旁占一点小地方。至于那些卖猫、卖狗、卖鸡、卖兔的只能把笼子放在架子车上或绑在自行车后架上,连解下放的地方都没有,撑好车子等待买主。

每天广播上都会听到寻找走失的老人和小孩,也还有让亲属到大会办公室去领回好心人送来那些迷路的老人和走失的孩子。通知领取遗失物品的招领启事。

各家客商在搭建的棚口,贴着黄纸或红纸书写的降价货物的品名和金额,那些字,比现在所谓的书法家和有些书协主席、副主席的字有功底,粉笔写在黑板上的消息时刻更新变动,那板书真的比学校那些老师的板书好。

扩大机和大喇叭是必须的,一个人专门煽情地拿着麦克风,一手在空中比划,反复广播着降价货物品名,降价金额,似乎他们家的货物,不是供中南海剩下的就是出口转内销。人多拥挤时还兼着维护秩序。那时候当人们一听到降价货的消息,都会挤破头的往里钻,声音此消彼长。还没到街道,远远的几里路外就会听到喧嚣的吵杂声,如果外地一个陌生人不用问,不用打听,只顺着声音就可到繁华的哑柏街,而顺着人流又会自然而然的把你引到戏台下。

那些耍黑红押宝的,扎辫子赢钱的,还有三张扑克牌,三倒两倒让人围观的人押娃娃赢的,套圈圈、打气枪、六门宝、玩弹球崩进洞得奖............。这些都在背巷,偏僻的地方,或在通往哑柏街的半路上,柿园堡口口、东尚堡或西上堡随便一户人家的屋檐台阶上,遇到麻烦随时收摊撤退。

那些贪占小便宜,被哑柏街人称作乡里人的竹峪、青化、翠峰、四屯或更远的其他地方的小媳妇,大姑娘、老汉、碎娃们就上当了。但生意红火,每个摊子都围的圆。而当哑柏街人也加入到其中,又感觉到自己上当了,吃亏了,立马会叫来一帮子人,踏了场子,掀了摊子,瞪着眼睛,把自己输掉的钱夺回来,甚至那些摆摊人赢得钱也会收入他们的囊中。

这些小摊小点的,想占点小便宜的人,必须在哑柏的歪人中找个后台,否则,摊是摆不成的,当然这些后台也不是白当的。

那时的哑柏街人,如同中央两会期间的北京人,自豪之感顿生。北京人自豪自己是首都人,中央两会的最新信息他们第一时间知道,政治局的人选,换届时中央委员的分配变动,他们知道多,了解清楚。那些进京求官办事,跑项目资金,没准还会找到他们。而这么多商家,这么多人聚集在我们哑柏街,心情也如北京人一样舒坦自豪。

在人挤人的玉皇楼广场,在中心正街,在北十字,在西宝南线的柏油路上,一家挨一家的商家、摊点,那些帆布篷,彩条布大点的铺店是供销社,贸易货栈,而夹在这些地理位置向明,好点地段的肯定是街道人的大布扇子,或一张床板的地方,歪七扭八的竖在中间,这时就苦了那些西宝线上过往的车辆。

一辆车从西头驶到东头,比现在从哑柏到西安或宝鸡时间还长,有的干脆从早上进入,到下午三四点了才出了庄严村。特别是货车司机,此时才长出了一口气,稍不注意,不是车厢帮边挂了人家醪糟摊子的破布扇子,就是轮子挤压了吃凉荞粉人坐的那条几辈人传下来的长条窄面矮櫈子。这还了得,此时那些闲人,纵身跃上汽车踏板,一手抓住汽车门框,一手楸住司机衣领,“你把眼睛瞎咧..........,咋开的车”。

车停了,围了一大片人,不说不让你走,也不说怎么解决,摊主还有老婆、老汉立在车头。后边压了一大片车,连自行车也过不去了。

那些好心人来了,说让赔这一上午没卖荞粉或醪糟的营业收入,才算了事,无奈的司机赔了钱,本以为结束了,那些老婆、老汉、摊主说:“我那扇子用了几辈人.........,我那櫈子祖上传下来的........”,于是又赔了那些古董文物的款。

东街戏台在玉皇楼广场,占据了地理优势。掀了很多碌碡,借了学校的床板,拉来了粮站十几张帆布,搭了好大一个台子。那些被哑柏街人称作乡里人的,看到这样的台子,也会言不由衷的说:“大!大的能把咱乡下唱戏的台子装到里头..........”

西街的戏台在老地方,是个古老的戏楼。

挂灯开戏也讲究,都设法压过对方,从定戏就开始。你家五一剧团,我家就是易俗社,你家省戏曲研究院,我家早就定了秦腔二团,都是西北地区有名的一流剧团。

西街开戏肯定有《下河东》,东街绝对会开一场《薛仁贵征西》,就连台口的板对也明显表现出和对方死扛的决心。两家都有对联编写组,并派人得知对方的内容,以在第一时间编出,让对方意想不到的精彩作品而对应,无论从字体内容必须有压过对方的气势。

这样的举动,只有他们各自心里清楚是赢了对方,还是被对方压倒了,因为这没有专门的评判委员会,也不会有,只是自己在心里感知罢了。外面的群众才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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