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另一边

也许外面的世界并没有以为的那么精彩，但是重要的是拥有可以自由选择的机会，每个人都应能够拥有可以选择留在这里还是去到那里的机会...——这是我第二次参加村小义工走访，上一次是去年十二月在云南，申请报名的时候是去年十一月，那时候我正在广西钦州，拍摄结束后和花花一起在酒店喝酒聊天，下酒菜是酸嘢，思考大半天都没有决定好的我，直到深夜零点左右在微醺的状态下，提交了报名申请。村小的文案推送里面有一条是荷包要够厚，而我在自由填写那一栏里写的是“荷包要多厚”。我曾去云南旅行过好几次，而这次旅途注定和以往是不同的。我多次想要将这趟云南之行写下来，但是因为发生的事情太多我完全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始，又碍于我文字太过片面难以表述，又不想过多表露个人心迹。简单点来说义工的工作就是和学生面谈以及到学生家走访，但事情并不能就这样被简单概述。我是带着没有任何预期开始的云南之旅，若要问为什么来，实际上这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我想我存在于这片土地上，想要去了解这片土地上的更多人，是很顺其自然的事情。云南之行，我被分在最偏远的一组，我们小组的临时团队名叫流浪组，现在脑海里浮现起来的画面是组员的初次相识，以及在清晨与日落翻越一座又一座山，各自家庭的模样，还有各种面庞，全部混合在一起，混成了碎片画面，没有起，没有终，就这样闪现存在着。和同学面谈之前，我实际上稍稍有些紧张，努力回想我的学生时代，未果。倒映在我眼里的他们是长满青春痘，面颊上未曾有任何妆扮，皮肤黝黑，但是青春又美丽，眼神坚定又真挚。我负责的其中有一位同学，提到家里情况伤心处，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道:“没事，老师你继续问吧。”她是我们家访靠后的一个家庭，刚好第二天需要表演节目，她母亲拜托我们给她带表演服装，我一直在想对她印象最是深刻或许是因为她是我目前为止见到第二面的同学，十二月云南的傍晚，凉风嗖嗖吹，我们将衣服在门卫室转交给她后，她连连道谢，简单说了几句话后我们就告别了，我本以为各自转身她就直接去教学楼，而我们就往外走，我走出门卫室到外面回头看，她就穿着不太厚的校服在夜晚的冷风中站在不远处目送我们，而我裹着防风的厚外套只能说道快进去吧，然后再不敢回头的往前走去。村小规定不可吃同学家的食物，也不能接受任何的礼物，那是一个很晴朗的天气，是另外一个同学家里，母亲热情的提早的把鸡宰了，还煮了腊肉，就等着我们。这可不是他们的日常食物，他们平日里的主要食物是一种什么豆，我现在不太记得了。家访结束后各种推拒才免去了留下吃饭，实际上那天去的地方很是偏远，附近根本找不到饭店吃中饭，我们最后停在某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处风景甚美的地方，拿出了头天就准备好的自热米饭。某一天去的同学家是非常偏远的一家，是在高山处，气候更是干燥，前面车一开过就是千万粒灰尘漂浮，同学爷爷在一处房子前等我们，我本以为到了，但实际上还要往里开了许久的车，以至于出来的时候，我们迷路了，开进了临近的另一个村子，再好不容易倒出来后又走进了另一条道路，最后道路不够宽右边车轮打滑陷进树枝叶里面去了，那天正好是平安夜，我们几个人捣鼓了一两个小时都无果，我们在一个很尴尬的地方，离哪里都挺远的，求助都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合适，更大可能性是没有哪家会有千斤顶这东西，被炙热的太阳晒得发晕还饿，也还没有到彻底绝望的那种程度的时候，一位奶奶路过，是几个小时里唯一路过的人。。上前求助，我们各种交谈有着一定程度上的语言障碍，最后她带我们去借千斤顶，我们本以为借来的只是千斤顶，最后还借来了一个人，还是一个很专业的人，相比较起来，我们不久前一点点捡石头垫简直是小儿科，而大家的手明明都是肉长的，差距和作用就是一个天上地下，最后在他们的帮助下，我们也平安的度过了平安夜。除此之外的迷路还出现了好几次，弯弯绕绕，各种盘山路，在不断问路又不断走错之间，度过的一个星期，一个星期的大多数时间我们都是在路途中度过的，今天还在和他们讲，也许我们的相遇就是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换来的吧，对于我而言，或者是对于我们当中的每一个人而言，这次相遇都很是难得。看似毫无交集的几人，最后相谈甚欢，我曾多次感慨，几天下来我们所聊到的内容最好的向外界表达的方式该是纪录片那样的媒介，而不是我这样的难以表述的文字，它在此刻显得苍白起来，我们在人生旅途上各自经历着完全不同的人生，最后我们在此交汇，相遇，就像是一段旅行相遇的旅人，空气里弥漫的都是某种刚好的氛围，而不仅仅是去完成某件类似于工作的普通同事。起初，我感到很无奈，是无能为力的无奈，我的所作所为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其实什么忙都帮不上，照片拍了又能怎么样呢？村小最吸引我的理念是，这是一份关于人的工作，理解的前提是了解，善的前提是真。是对宁夏这个地方的好奇，也是云南之行后想要去了解更多更多，于是老早就报名了今年5月的义工。我去西北的次数相对较少宁夏更是一次也没去过。宁夏和云南去到的两个县城，最大的区别该是家里环境，宁夏这边大多数都收拾得整齐干净，我们去的某天正是雨天，鞋底占满了湿泥土，房间干净的地面都让人不忍心踩上去，大多都没有客厅，走进去就是一间卧室，这就要说说南北差异了，毕竟南方是没有炕这个东西的，同学家长会直接邀请我们坐在床上，而云南这边大多数的房间都显得要凌乱许多，也大多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小东小西杂乱的堆在一起，是那种什么都没有但是又四处散乱的感觉，稍稍遇到收拾整洁的都会相对诧异一点。我们刚到宁夏的第二天就正好遇上了开斋节，开斋节三年一轮，月份依次往前推，一个人一生差不多能在同一个月份经历两次。而他们的开斋节就像是我所经历的春节，只是我未曾经历过斋月。说来很妙，我此次本是从成都到兰州中转再到宁夏，人还未到兰州就想着得尝尝牛肉面，到宁夏的第二天，我计划就是早起试试宁夏的牛肉面想来也是不错的，直到我把一条街的好几家看完发现都没开门才意识到，嗷！他们过节去了啊…也就是说从兰州到宁夏全程都没有吃上牛肉面，后来我想或许是为下一次再去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接下来的走访，正好遇上他们的节日，瓜果准备什么的确实就像老家每年春节待客那样。家访里的有一个家庭，他们的院子还是泥土的那种，院子的左侧还不属于他们家，家访的时候我坐在小板凳上，眼睛一会儿看看桌子上准备的各种干果，心想这枣不知道哪里产的真的好大个，而同学爸爸逆着光坐在炕上，明朗的声线述说家里的意外情况，来之前听说的是，如果不是那场意外，他们该是过得还算过得去的家庭，但去了之后发现，房屋早到了该是修缮的程度。同学妈妈忙活着准备食物，盛情邀请我们能坐下来尝尝看，那香味似乎此刻都还在我的鼻尖环绕。朋友很想知道我去做这个义工究竟是去做了什么？或许比起我去做了什么更重要的是那里究竟是怎样的？面对面的去看，去听，去了解。原本应该还有许多东西值得我去记录下来的，而我不能将所有面都这样轻飘飘讲出来，我想若是有兴趣的话理应自己亲自去走走看看才是。只要走出门就能与人产生交集，就总会发生点什么事，会留下点什么回忆，会看见他人，也会看见自己。即使并不能称得上什么好事，但也不全都是坏事。走过的地方总会留下点痕迹，即使轻飘飘海浪也能有一丝涟漪，会在彼此心里产生哪怕一点点微妙的化学反应。听不懂也没有什么关系，语言总是让我们产生误解，那些含糊不清的低吟，一次又一次诉说着艰难与疼痛。轻轻拍打肩膀，握着彼此的手，看着对方的眼睛，一张一合的嘴唇，旁边有风，有炙热的阳光，有眼泪。是安慰是鼓励是陪伴是默默是珍重希望是希望是爱是力量是温暖即使是绝望也让我们最后拥抱挥手告别。——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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