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误开端眈美向
文/Withershins.
05.
日子又恢复成了平常模样。
而对于殷戚来说,情况又有些不同。
梦境与现实纠缠在一起,常常使殷戚头部绞痛难耐,像是有什么东西将要破开那层阻碍钻出一般。
但这些殷戚并没有再告诉楚让。
特别行动组总是大案不断,本市没有案子就前往大案市区支援。楚让作为副组长,主要负责对外支援方面工作,这次就是他领着队前往附近省份调查一起老年人连环失踪案。
叮嘱人注意安全,殷戚挂断电话盯着手机屏幕久久出神。
因着头疼的缘故,殷戚这几天常常无法集中精力工作,有时甚至接个咖啡也会恍惚许久,直至后面警员提醒才恍然回神。
抱着胳膊额头枕在肘窝处,殷戚支撑不住,缓缓阖眸呼吸逐渐平稳。
但即使是在梦里,殷戚也并不安稳。总有种预感在昭示着他,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会发生。
殷戚是被雷声吵醒的。暴雨猛烈拍打着玻璃窗,房间漆黑片,闪电划过时又会瞬间将其点亮成刺眼的白。
胳膊跟腿部都酸麻的没了知觉,殷戚缓缓摸索着戴上了眼镜。
一道闪电降下,殷戚瞳孔紧缩呼吸一滞。
血肉模糊的乱肉出现在眼前,但等仔细一看,又没了踪迹。
是幻觉。
又一道内电,满地血肉狼藉,被子弹贯彻头骨的人倒栽一片。
殷戚起身僵直地越过那些幻觉,摸开了房间的灯。
地上什么也没有。
殷戚闭上眼,抱头抵着门缓缓蹲了下去。
“殷专家,要走啊?”
“殷专家路上注意安全啊!”
自醒来之后头疼愈发严重,殷戚强忍头疼,笑着点头对人一一回应。
到了门口,他撑开伞,进而又紧了紧衣服,外面着实有些凉意。
车送去保养还没回来,因绑架阴影的缘故,他惯不爱坐出租或是别的交通工具,殷戚只得撑伞自己步行回去。
漫天大雨中,雷鸣闪电交加,你追我赶般下落,给城市都印上层惨白。街道上人烟稀少,在这鬼天气中没多少人愿意到街上步行,道旁小店也见没了多少生意早早关了门,唯有路灯仍坚守原地,在雾气中映照出点点光芒。
殷戚加快脚步,只想再早一点到家。
在经过一条拐弯巷口的时候,殷戚脚步猛然顿住。
那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从这条路过去,再一个路口,就是他跟楚让的家。
而此时在街边一盏路灯下,高大男人撑着把黑伞默默伫立,来自烟卷的零星火光在殷戚眼中格外注目。
男人吐出个漂亮的烟圈,随即熄灭了烟头。
股戚腿脚不受控制般缓缓走近,尽管理智在拼命叫嚣着远离。
他终于看清了,那双漂亮的墨绿色。
头是撕裂般的疼,越来越多的画面在眼前集聚成一个整体。
殷戚手中的伞掉落在地上,雨水很快打湿了他的衣衫。衣服黏在身上,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比例。他撑住头不由自主痛吟出声,雨珠滑落镜框镜片,很快模糊了眼前视线。
男人撑伞走至近前,离殷戚不过五步之距。
他低笑出声,与梦里一般无二。
“殷戚,别来无恙。
“我的小猎犬。
小猎犬。
三个字带着缠绵悱恻,像是什么机关被按动,被禁锢的记忆如洪流般冲破拦障,彻底显现出本原全貌。
手起刀落间的尽致淋漓,子弹自枪口出声声入肉钻骨的沉闷,被凌虐者发出的歇斯底里,大脑传来的颤栗的快感……以及与面前人的肉体纠缠。
胃部翻涌,牙关打颤。
殷戚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剥离开自己而去。
是令他恐惧的变化,他似乎在变得不像自己。
男人撑着伞,又前进几步,停在殷戚咫尺之间。
在暴雨中,男人探出手,单手捧起殷戚的脸,指腹细细摩挲,眸蕴笑意,与殷戚失焦双眼对视,似是要从中发现什么。
“我来找你了。”他噪音低缓,如情人间的耳鬓厮磨,“想起我了吗?”
天边一道闪电乍亮,惊雷轰鸣。
光打在他脸上,殷戚面色平静,周身萦绕着强大且冰冷的气场。
他直起腰,探手取下遮挡视线的眼镜,眸色冷淡,像尖锐的冰。
垂睫漫不经心扫过男人,他手掌有力地圈锢着男人手腕,将其带离自己脸颊。嗓音带着些哑,他说:“佘先生。”
佘欲满意地笑了。
他如第一次与殷戚见面那般,伸手作出邀请姿态。
“跟我走。”
06.
全身像被蚂蚁咬蚀般带着无法描述的难过,殷戚缓缓睁开眼,他还在家里。是他和楚让的家。
像是大梦三千,忽一朝梦醒,处处都带着不真实感。他叫殷戚,是市局特聘心理评定师。
他叫殷戚,是佘欲手里最听话的一条狗。
梦醒前他是那个干干净净,将无数企图用精神疾病蒙混过刑罚的罪犯送进监狱的心理专家。梦醒后他却宛然面目全非。
那些真实的记忆清晰地诉说着他的罪行,受害者们的临死前的百态像那日震雷般冲击着殷戚的心脏。
殷戚放任痛苦将自己淹没,脑中挣扎渐渐缩小继而再翻不起什么浪花。
他双眼没有焦距的停在苍白的天花板上,被苍白占据的视野,他的意识向黑暗沉落。殷戚兀地想最后再见一见楚让,那个一路护着他的小竹马。
在这个“他”消失之前。
远在他省的楚让突然感到一阵心悸。他长出口气,重重抹把脸,将其归于太过疲惫,然后指挥队伍继续埋头工作中。
之后的事情。
接到楚副电话的沈致诚敲不开殷专家的门,在跟楚副确认过后,利用独家专业开锁技术给门撬开,发现了在卧室高烧昏迷的殷戚,医院。
从自家组长严淮川的腰包里给药费垫上,贫穷小沈给楚让拨了个电话说明情况。
了解情况之后,楚让立马乘当天飞机飞回市里,跟医生确认殷戚并无大碍后,在病房陪殷戚整个下午。另外一边案子着实离不开人,无奈之下只能乘当晚飞机赶回尽快解决。
这一去又是五天。
殷戚在楚让走后第二天的黄昏睁开了双眼。
当时沈致诚正抱着盒饭蹲在病房门口大快朵颐,等着殷戚第三次检查结果出来。严淮川吊儿郎当翘着二郎腿,叼着根棒棒糖瞧着自家小组员。
他们俩因上次案件过于冲动暂时被勒令停职反省,于是整日无所事事,就揽下了照顾他们组特聘文职的任务。
病房里,殷戚撑着身子缓缓坐起,左手仍插着输液管。他垂睫默不作声,这一动作使针头跑偏些许,带着刺痛的,殷戚愈发冷静。
他偏头视线从玻璃窗向下望,医院花园的长椅上,佘欲指夹烟卷,后背放松倚着木板,整个人带着股颓靡的美感。他像是感觉到殷戚的目光,眯眸咧嘴,夹着烟的手扬起对着楼上挥动。
沈致诚吃完系好袋子,将饭盒扔进垃圾桶里。他起身拍拍靠着墙的后背,试图拍下沾着的墙灰。见人动作,严淮川丝毫没有帮忙的自觉,反而兴致勃勃看人宛如猴子挠痒一般的行为。
已经习惯于无视自家组长的沈致诚收拾完自己,看也不看严淮川一眼,推门直接进了病房。
当他抬头看到病床上人的时候,下意识愣了一下。沈致诚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突然觉得那个人不像记忆里的殷专家。
殷戚察觉有人进来,偏头去看,随即惯性挂起抹笑,叫了声人名,“小沈。”
严淮川是紧跟着沈致诚进来的,他大眼扫眯眸定睛打量着殷戚。小沈刚入职不久,惯只能以下意识来感觉,而严淮川却清晰感觉到从病床上人身上散发出的违和感。
像是穷途末路的野兽却又隐藏起自己的利爪尖牙。
“严组长。"殷戚面庞苍白,心思变换间将心底蠢蠢欲动的欲望压下。他眉头微皱抿唇询问,“请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啊,殷哥长时间没接楚副电话,楚副担心就叫我去看看,然后我就见着你在屋里发高烧,医院了。”沈致诚回过神,将事情大致始末解释一番。
殷戚听得认真,待沈致诚说完,他抬头与人对视一眼,似不经意地避过严淮川隐秘而探究的视线,低声缓缓问道“…...那楚让他?”
“楚副还在外地,案子应该马上就能结束赶回来了。”沈致诚解释道。
“这几天实在是麻烦了。”殷戚笑着对俩人点点头,探手按下床前按铃呼叫。“请快去休息,我恢复差不多了,不必费心。”
几句客道将两人请走,他动手将针头拔下用绵团按压着针孔,惹得刚进来的小护士一声惊叫。殷戚眉间强压不耐,抬眸冷淡扫视一眼。
周身戾气使得小护士陡然噤声,不自主打了个寒颤。
“怎么这么不耐烦?”男人语带笑意,口罩黑帽将其面目遮得严严实实。小护士闻声望去,被那双墨绿色所吸引。
是佘欲。
殷戚收回眸子,不置可否。
佘欲最是喜欢殷戚的这幅样子,野性难驯。这不由自主会使佘欲想起殷戚受欲望控制时低声讨饶的模样。
“这里交给我,你先下去吧。”佘欲眸蕴笑意,带着上位者的命令口吻,不容人质疑对着小护士说道
待人走后,佘欲逼近殷戚身前,撒下一片阴影。
殷戚默不作声,随手将绵团扔进旁边的医用垃圾桶。
“感觉如何?”佘欲意有所指,“重生的滋味。”
“……很不错。”殷戚嗓音沙哑。
“我为你准备了礼物。”佘欲掌覆搭着殷戚后颈摩挲,像是在为满意的爱宠顺毛,“你会喜欢的。”
殷戚背脊僵直,垂头默不作声。半晌,他顺从点头。
能被佘欲称作礼物的,姑且也只有那一样东西了。
07.
关于楚让与殷戚的故事,渐渐朝着一个不可预测的方向发展。
楚让从没想过,关于他们俩的结局,会是如此不堪。
楚让处理完案子风尘仆仆赶回市里,交接完工作心怀歉意与焦虑地急忙回到家中。屋子里空空荡荡像是许久没有人气了,茶几磨砂桌面上,家门钥匙与他跟殷威的定情戒指摆放在一起。
我们结束了,楚让。
那是楚让上次打电话时,在他唠唠叨叨一堆之后,殷戚说得第一句话。
像一道惊雷霹雳,震得楚让头脑发麻,半晌说不出话来。
殷戚挂断了电话,之后不管楚让怎么打,都再也没有打通。
一直克制着自己烟瘾的楚让蹲在家门口抽了整盒,满地烟蒂。
他不知道殷戚去了哪,那小孩怎么会这么狠心。
殷戚挂断电话直接将手机关机,在佘欲似笑非笑目光下径直从床上下地,拎起浴巾进了浴室。
他们现在住在殷戚名下一家酒店的套房中,一张床。房卡两人各自一张,但其实除了个别时候,佘欲跟殷戚并不经常出现。
也是他赶得巧,不怎么走运。
浴室里。
殷戚将水开到最大,喧嚣水流声砸在地板墙面,像是建筑起隔离世外的一层屏障。他视单手插进发丝间将其撸至脑后,薄唇紧抿眸光暗沉,与腾升起雾气的镜子中的人影无言对镜中人白哲皮肤上青紫一片,斑驳红点顺脖颈而下。
该死。
对于佘欲,殷戚是厌恶至极的。但他的身体却无法摆脱,尤其是那颗,该死的大脑。
他对佘欲所作所为而着迷。
他离不开杀人时带来的极致快感,更离不开佘欲。
仰头任由水流击打面庞,殷戚闭着眼,心中某一个地方刺得难受。
他喜欢楚让,真的很喜欢。
很喜欢。
……
殷戚跟段局提议,将自己的办公室搬到了二楼,原因是更方便为警员梳理治疗。
段局同意了。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楚让跟殷戚都没碰见过。
殷戚单方面避着楚让,楚让在市局,医院或是学校。
这样也相安无事了许久。
中间沈致诚来找了几次,几次都是欲言又止。
直到某一次,殷戚刚替佘欲手底下的废物处理完收尾工作,倚在路旁烟雾缭绕时,恰巧被购置日用品的沈致诚碰上。
“小沈。”殷戚抬眸隐去翻涌的欲望,微笑对人。轻抖指尖从佘欲那顺来的高档烟卷,显得散漫而慵懒。
“殷哥。”沈致诚拎着大兜小兜停在殷戚面前,他看着殷戚手里的烟止语不言。
殷戚直身夹指将烟按灭,“怎么?你也有烟瘾?”
“楚副以前说殷哥你受不了烟味,让我们都注意一点。”沈致诚抿唇,最终老实回答。
殷戚手指一僵,遂不在意扯唇笑笑,“人都会变,我只是没当过他面抽而已。”
“……楚副很想你,殷哥。”沈致诚琥珀色眸子直直望人,“我不清楚是发生了什么,但在一起这么久,没有什么说不清楚。”
“小沈。”殷戚摇头,镜片后淡色眸中晦暗不明,“人学会及时止损,对谁都好。”
沈致诚突然觉得面前人陌生的像从未接近过。
“早些回去,严组长该等急了。”正当沈致诚还要说些什么时,殷戚抬腕看表,示意自己并不想再多谈。叮嘱几句后,他迈步侧身跟沈致诚错身而过,渐渐行远。
08.
分开后,殷戚跟楚让第一次见面是在殷戚的心理室里。
楚让像只被激怒的狮子,踹门奔进来,直接揪住正在翻阅资料的殷戚的衣领,熬了几夜的双眼布满血丝。
“那份病检报告,是你提交的?”他面目凶恶,语气中尽是压不住的暴怒,“殷戚,你明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
殷戚垂眸将人指头一个一个从自己领襟掰开,正身慢条斯理整理衣领,举手投足尽显间漫不经心之态。
楚让拳头紧握青筋毕露,他牙关紧咬,字字句句,一顿一止从嗓口蹦出,“那个人将十一名小至7岁,多至16岁的女孩子生前凌辱死后好尸,剥得皮整整齐齐被当作胜利品挂在收藏室。就是这样一个玩意,你竟然鉴定他有什么劳神子的人格分裂,给他脱罪!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楚副,我想你应该清楚,谁是医生。”殷戚摘下眼镜,抽出张湿巾缓缓擦拭自己银丝镜腿,语气不波不澜,“我只是在履行我的职责而已。”
“他有哪门子的病,我抓这么久我会不清楚?你这是在包庇罪犯!”楚让咬牙,压低身姿十指紧扣着桌面,大力使指尖泛了白。
“楚副,慎言。”殷戚抬眸扫他一眼,眯眸警告。抬手遂将眼镜戴上,他姿态放松倚着背椅,双腿交叠单手撑头望人,显得冷淡而不近人情。
“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见人这幅样子,楚让心中意气难平几近炸裂,他强忍着一拳上去的冲动。这要是另人,楚让早不管不顾给人来一顿。
但这人偏偏却是殷戚。
伤人恶语突然无法脱口,殷戚垂眸觉得没了意思。滑开手机锁屏瞧眼时间,他跟佘欲约的时候快到了
“他罪大恶极,和我有什么关系吗?”遂起身披上大衣,殷戚越过楚让走到门口。他在即将出门时停下脚步,背身对着楚让,嗓音低沉磁性。
那是原来殷戚从不会说出的,像是在楚让记忆里与过去的人彻底划开距离。
在人走后,楚让猛地一拳砸向墙壁,咬牙眼眶泛红。
其实这件事确实跟殷戚有关。
佘欲特意吩咐殷戚将这人从死刑保下,为此殷戚特意提前辞去行动组协助工作。
窝在沙发里随意翻着本心理学书籍,殷戚身穿不常用的居家服,显得舒适惬意。
佘欲湿滴漉从浴室出来,见人模样舌尖舔过唇角。
“这几天挑个时间。该结束了,殷戚。”他说。
捏住书页两指停住,殷戚薄唇微抿眸光冷沉。
“知道了。”
反正也没什么好挂念的。
他早已是孤身一人,成了鬼。
09.
那天市区天气反常态的好,光温柔洒向地面,连风都和煦了三分。
警察冲进殷戚所在酒店,严淮川沈致诚持枪对准殷戚。
殷戚没有抵抗的戴上手铐回了市局。
审讯室里,他一一一认下警方宣读的所有罪行,眸蕴笑意周身轻松。
像披上层假皮,殷戚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严淮川拿着文件,中指不停敲打桌面。沈致诚一言不发坐在旁边,盯着面前摊开的记录本,上面一条条记着殷戚言语罪状。
反反复复审问盘询,威逼利诱百般手段,严淮川一直试图找出殷威语言漏洞,揪出殷戚背后那只隐藏更深的手。
“严淮川,到此结束吧。”银戚垂眸,无懈可击表情终于浮上抹不易察觉的疲倦与不耐,“没必要再叫楚让来审我了,各自体面些。”
他拾眸瞥向监控器所在位置,似是透过屏幕与楚让遥遥相望,后又将目光收回,注视着对面两人,不经意停过严淮川跟沈致诚的订婚戒指上。
原来他跟楚让也有一对,背面刻着对方的名字缩写。
心口突兀胀痛难耐,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殷戚眉头不自主轻皱起。缓缓出口气平复心境,不让自己露出难堪。
监控器另一端,楚让靠在墙面烦躁地抽着烟。心口阵阵抽痛,他仰面阖眸,牙关轻颤。
耳畔是审讯室里殷戚冷静自持的话语。
“人是我杀的,文件是我换的,罪犯是我故意放过的。我是天生变态,我的脑子有问题。”
“我认罪,别费时费力了。”
“因为杀人会得到无与伦比的快感,足以让一个圣人自甘堕落。抓这么多罪犯了,严组长会不懂?”
种种话语如尖刀一把,刀尖对着楚让,也对着殷戚。
殷戚上押解车那天,楚让休了假将自己锁在家里,从来自制的他烟头酒罐堆了一地,满屋烟气缭绕。
……
无人知晓的,殷戚被佘欲替换了出来,去了国外。
他医院,明面上孑然干净,暗里替佘欲做尽污手的恶事。
他成了地下世界人人皆知的佘家恶犬。
10.
很多很多年后,殷戚在国外站稳了脚跟,有了可以与佘欲较量一二的力量与恶意。
他在一次处理国内事务时,私心驱使下,殷戚开车跨越半国,来到他与楚让以前居住的地方。
车停在小区门口,殷戚背靠车背,手握火机大拇指推盖按压,另手指夹烟卷齿咬烟蒂,熟练点上了火,云烟雾绕间他打开了窗。
楚让正坐在烧烤摊豪爽地与另一个人撸串喝酒,两人手上相同位置戴着样式相同的戒指。
殷戚知道,那是他走之后接替他的心理医生,也是楚让现在的爱人。
他会给楚让想要的细水长流的爱情。
阖眸遮住眼底色彩。殷戚想,这才是该有的正确结局。
只是心底有个小朋友在难过。
难过楚让背上背起的小朋友不再是自己。
也再没有人会不惧危险翻山越岭找到迷路的他,掷地有声地说。
“别怕,我来背你回家。”
×××/
文:Withershins.
排版:咚儿妹
图: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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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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